第5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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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3 章
衛祎凡怔住了。
拜堂成親……
你想要嗎？
如果想要的話，那就……
衛祎凡的聲音登時梗在了喉嚨。
為了讓解藥更加死心塌地地跟著他，即便是補一個拜堂又如何？
但不知為何，衛祎凡看著洛雨茗緊張微澀的模樣，隨意的話便說不出口了。
衛祎凡心虛地移開目光，只不過是他耳力太好，她原也沒打算說出來，那他便也當做是沒有聽見她小聲的抱怨，繼續之前的話題，清了清嗓子道：“也不知道你刻意隱瞞我們的關系有什麽用？他們都知道你的名字，想要順藤摸瓜摸過來也是遲早的事。”
“他們不知道我的名字。”洛雨茗回答道。
“嗯？”衛祎凡疑惑地擡眸。
洛雨茗見狀，娓娓道來。
“之前我是跟我娘姓的，叫柯茗，後來被接回了洛府，為了記入族譜，便不能姓柯了，只能將姓氏給改回去，但是洛茗這個名字又跟族內長輩相撞，不妥。恰巧那日下了點小雨，我爹就隨意一指，我的名字就變成洛雨茗了。”
洛雨茗平靜地說道，聲音裏聽起來倒是並不見多少怨念，但事實也的確如此，她同洛擎海之間並沒有多少父女之情，根本談不上傷心，再加上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，即便當時有過委屈不忿，也遺忘在時間消逝的長河中了。
“抱歉，我不知道。”半晌，衛祎凡似乎有些懊惱道。
大概也是不擅長哄人，但是對於他挑起的話頭也不好置之不理。
洛雨茗詫異地回頭，看著衛祎凡忽然就變得嚴肅愧疚的神情，忽然就笑了。
“怎麽這個表情？你不會以為我會因為這件事而傷心吧？”洛雨茗故作輕松道，“真的，說傷心談不上，我知道我跟娘一開始以什麽身份進府的，本就沒有貪心地奢求更多，他能請最好的大夫將我娘的病治好，我就已經滿足了。”
如果不是因為當時年紀尚小的她負擔不起藥費，他們母女兩人也不會回洛府去。
洛雨茗甚至覺得，如果他們一開始沒有回到洛府，會不會她就不會有機會見到衛析越？不會一見傾心，也就不會像書中所描述的那樣迷失自我，最後幹下一樁樁自己都不敢承認的錯事。
如果她從一開始便沒有回到洛府，而是留在這裏，那她是不是就會作為普通的人平安喜樂一生？
可是，這種結果也只是她美好的假設而已，如果當初沒有上門去尋找洛擎海，她根本無力負擔她娘的醫藥錢，茍活下來的人也不過只有她而已。
就算是讓她回到當初，可以再做一次選擇，這個選擇也不過是個死局而已。
但是，現在的話……
洛雨茗重新望向正幫她收拾桌面的衛祎凡，看著這個被他拉著一起沒有走劇情的反派，如今他們的處境，不也是脫離了劇情之外了嗎？
既然已經成功地過了這麽些日子，倒是給了她不少的信心，也許她還有機會，還有機會能夠救她自己和娘親。
也許真的能規避後續書中的那些情景，她會沒事，她娘也會沒事。
只不過，這些事情還要從長計議，眼下她的處境尚且自身難保，娘如今好歹現在也是爹的平妻，在洛府說不定會更加安全。
等她安頓好之後，再想辦法問問娘的意見。
洛雨茗將一切都想得很美好，可是在這個世界上，什麽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。
一則洛尚書平妻，也就是最近出逃的閑王妃生母柯氏病入膏肓的消息不脛而走，迅速在皇城內外擴散開來，最先知道這則消息的則是司徒將軍。
雖然司徒勳不關心這件事，但是這件事流傳面太廣，就像是有人刻意傳出來的，而且在這種緊要關頭！司徒勳也是經過手下一提醒，才知這柯氏是何人，於是派人悄悄前去將這件事悄悄透露給衛祎凡，征詢他的意見。
倒不是在乎柯氏的安危，司徒勳相信殿下面對大事同樣不會被兒女情長所影響，只不過這件事太過於反常了，有些擔心洛府是受了衛縛泓指使，私下有什麽動作。
洛雨茗知道衛祎凡同司徒將軍之間的聯系，所以見到司徒將軍派人喬裝打扮有人悄悄地潛進來，十分識時務地將房間留給他們，自己出去放風，以免有人突然闖入看見不該看見的。
洛雨茗踢著腳下的石子，正百無賴聊之際，忽聞腳步聲及近，一擡頭就看見楊旭帶著兩幅嶄新的腋杖過來了。
“小楊哥，你這是……”洛雨茗看著那兩樣東西欲言又止，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。
楊旭獻寶似地往前一揚，不好意思地憨笑道：“這不是看見你弟弟他每日行走比較費勁嗎，我做了兩副腋杖過來，你也可以輕松一點。”
他很多次看見洛雨茗小小的身軀扶著衛祎凡在屋子周邊鍛煉行走，於心不忍想上去幫忙但是想到衛祎凡對他明顯排斥的態度，想想還是放棄了，這才做了一副拐杖趕緊送了過來。
雖然可以不喜歡他的人，但是這東西可是好東西！
“你趕緊讓他試試高度合不合適，不合適的話我好再去改改。”楊旭環顧四下，見只有洛雨茗一人，門扉又緊閉著，想當然地以為對方在屋內，伸手就要去推門。
洛雨茗想到家裏面還多出的一個人，如果讓楊旭瞧見了不知該如何解釋，及時出聲攔住了他。
“小楊哥！哎！小楊哥，謝謝你幫忙做了這個，但是他正在午睡，你也知道的，他脾氣不太好，不如你先將東西給我給我，等他醒了我拿去讓他試試，如果不合適再請你幫忙修一修。”
“午睡？”楊旭擡頭看了一眼已經快要日落西山的天色，稍微一想便知道這是洛雨茗在搪塞他。不過想想也不奇怪，茗茗妹妹的堂弟對他的不喜溢於言表，相信茗茗妹妹這段時間夾在他們中間左右為難肯定也是難受極了。
既然茗茗妹妹都這麽貼心地為他考慮，楊旭感覺自己也不能拖後腿，總讓茗茗妹妹為難，而且，他做這副腋杖，想幫茗茗省心省力是一方面，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想要討好這未來小舅子來改善關系。
既然是想要討好，當然是當面獻殷勤比較有誠意，轉手於人就感覺有些差強人意了。
楊旭躲過洛雨茗伸過來的雙手，擺手道：“不用不用，哪用這麽麻煩，這天色已經不早了，想必他應該已經醒了，而且我把工具都背來了，如果有哪裏不合適，我直接現場改一下就好。”
說著，楊旭下一刻就將手放到了門上，洛雨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，這年久失修的大門根本就擋不住，只需要輕輕一推，裏面的情景就會引入眼簾。
“小楊哥！等等！別！”
雖然顯得太過於刻意，但是洛雨茗也只得叫住他，但還是晚了一步，門已經從外被推開了。
就在洛雨茗以為暴露，正準備找借口又扯什麽遠方親戚的時候，一眼望進去卻只見屋子裏只剩下衛祎凡一人。
幾間屋子只有一扇小小的半開窗透氣，根本就沒有辦法容納一個成男子進出，而剛剛她又一直在門口，那人是怎麽憑空出去的？
洛雨茗疑惑的同時也不由松了一口氣。
“有事？”衛祎凡正坐於桌前，掃了一眼楊旭手中的東西，了然道。
也許衛祎凡就是有冷場的能力，盡管來之前楊旭準備得有多麽的熱情和期待，在衛祎凡一句輕飄飄的話語中也躊躇不前。
“我……這……”楊旭舌頭打結，之前組織的語言也早就已經拋去了腦後。
實在是賴於對方的氣場太過於強大，即使坐在椅子上，比站著的他矮上半截，但對方楞是坐出了君臨天下的感覺，而他則是跪在地上的囚徒，螻蟻，生生讓楊旭感覺自己猶如被扒光了衣服，跪在地上有一種被審視的錯覺，最後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洛雨茗。
本來進來是想要改善關系的，但是一進來卻被對方一個眼神鎮得腦子一片空白，楊旭感覺臉上十分臊得慌。
洛雨茗不由瞪了衛祎凡一眼，經過這麽長久的相處，她已經見識過衛祎凡表現出來的很多面了，怎麽看不出來他此刻是故作出來的姿態？
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，對她照顧有加的鄰家大哥，一個是她現在喜歡的人，的確是讓她左右為難。
盡管她心底裏肯定是想著無條件向著衛祎凡的，但是也不想傷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。盡管她已經在行動上和楊旭保持距離了，也一直拒絕對方三天兩頭的好意，但是耐不住衛祎凡還是一直不住吃味。
雖然衛祎凡一直沒有承認，但是洛雨茗想，應該算是吃味吧？
“小楊哥是特意來給你送腋杖的。”
洛雨茗強調了你這個字，示意衛祎凡收斂一些，至少當面別搞得大家太過於尷尬。
而且，小楊哥本就是熱情的性格，哪怕對她沒有那麽意思，哪怕她只是一個陌生人，也會忍不住助人為樂的。
“是嗎？”在洛雨茗的警告下，衛祎凡揚了揚眉，態度肉眼可見地開始軟化，逐漸變得溫和，“那真是謝謝了，做這麽東西很不容易吧，真是費心了。”
衛祎凡的情緒變化太過於明顯，楊旭感覺渾身上下的壓迫感忽然在一瞬間就消失了，見對方盯著他的手上的傷口看，忙尷尬地撓了撓頭，“沒什麽，不過就是一點點小傷口。”
“我能先試試嗎？”衛祎凡主動道。
“當然，當然可以！”楊旭受寵若驚地遞上腋杖，小心翼翼地教其使用。
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和諧，洛雨茗也詫異今天的衛祎凡實在是太過於聽話了，以往，即便是收到她的警告，衛祎凡也一樣是對楊旭的不喜不加掩飾。
今日，竟然會用楊旭做的東西，還能主動讓楊旭幫著他使用？
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？
事出反常必有妖，不知怎麽地，洛雨茗腦海中忽然就蹦出了這麽一句話。
果然不一會兒，衛祎凡就不滿足於只在外室走一走，而是帶著楊旭徑直走向了臥室，雖然只是在門口晃了了一下，但是也足夠楊旭看清裏面的情景了。
果然就見楊旭如同當頭一棒，看著裏面床上的兩床被褥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
顯然夜晚兩人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。
已經成年的堂姐弟可以睡在同一張床上嗎？
楊旭覺得腦袋恍恍惚惚，仿佛都已經不會思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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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祎凡怔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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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想要的話，那就……
衛祎凡的聲音登時梗在了喉嚨。
為了讓解藥更加死心塌地地跟著他，即便是補一個拜堂又如何？
但不知為何，衛祎凡看著洛雨茗緊張微澀的模樣，隨意的話便說不出口了。
衛祎凡心虛地移開目光，只不過是他耳力太好，她原也沒打算說出來，那他便也當做是沒有聽見她小聲的抱怨，繼續之前的話題，清了清嗓子道：“也不知道你刻意隱瞞我們的關系有什麽用？他們都知道你的名字，想要順藤摸瓜摸過來也是遲早的事。”
“他們不知道我的名字。”洛雨茗回答道。
“嗯？”衛祎凡疑惑地擡眸。
洛雨茗見狀，娓娓道來。
“之前我是跟我娘姓的，叫柯茗，後來被接回了洛府，為了記入族譜，便不能姓柯了，只能將姓氏給改回去，但是洛茗這個名字又跟族內長輩相撞，不妥。恰巧那日下了點小雨，我爹就隨意一指，我的名字就變成洛雨茗了。”
洛雨茗平靜地說道，聲音裏聽起來倒是並不見多少怨念，但事實也的確如此，她同洛擎海之間並沒有多少父女之情，根本談不上傷心，再加上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，即便當時有過委屈不忿，也遺忘在時間消逝的長河中了。
“抱歉，我不知道。”半晌，衛祎凡似乎有些懊惱道。
大概也是不擅長哄人，但是對於他挑起的話頭也不好置之不理。
洛雨茗詫異地回頭，看著衛祎凡忽然就變得嚴肅愧疚的神情，忽然就笑了。
“怎麽這個表情？你不會以為我會因為這件事而傷心吧？”洛雨茗故作輕松道，“真的，說傷心談不上，我知道我跟娘一開始以什麽身份進府的，本就沒有貪心地奢求更多，他能請最好的大夫將我娘的病治好，我就已經滿足了。”
如果不是因為當時年紀尚小的她負擔不起藥費，他們母女兩人也不會回洛府去。
洛雨茗甚至覺得，如果他們一開始沒有回到洛府，會不會她就不會有機會見到衛析越？不會一見傾心，也就不會像書中所描述的那樣迷失自我，最後幹下一樁樁自己都不敢承認的錯事。
如果她從一開始便沒有回到洛府，而是留在這裏，那她是不是就會作為普通的人平安喜樂一生？
可是，這種結果也只是她美好的假設而已，如果當初沒有上門去尋找洛擎海，她根本無力負擔她娘的醫藥錢，茍活下來的人也不過只有她而已。
就算是讓她回到當初，可以再做一次選擇，這個選擇也不過是個死局而已。
但是，現在的話……
洛雨茗重新望向正幫她收拾桌面的衛祎凡，看著這個被他拉著一起沒有走劇情的反派，如今他們的處境，不也是脫離了劇情之外了嗎？
既然已經成功地過了這麽些日子，倒是給了她不少的信心，也許她還有機會，還有機會能夠救她自己和娘親。
也許真的能規避後續書中的那些情景，她會沒事，她娘也會沒事。
只不過，這些事情還要從長計議，眼下她的處境尚且自身難保，娘如今好歹現在也是爹的平妻，在洛府說不定會更加安全。
等她安頓好之後，再想辦法問問娘的意見。
洛雨茗將一切都想得很美好，可是在這個世界上，什麽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。
一則洛尚書平妻，也就是最近出逃的閑王妃生母柯氏病入膏肓的消息不脛而走，迅速在皇城內外擴散開來，最先知道這則消息的則是司徒將軍。
雖然司徒勳不關心這件事，但是這件事流傳面太廣，就像是有人刻意傳出來的，而且在這種緊要關頭！司徒勳也是經過手下一提醒，才知這柯氏是何人，於是派人悄悄前去將這件事悄悄透露給衛祎凡，征詢他的意見。
倒不是在乎柯氏的安危，司徒勳相信殿下面對大事同樣不會被兒女情長所影響，只不過這件事太過於反常了，有些擔心洛府是受了衛縛泓指使，私下有什麽動作。
洛雨茗知道衛祎凡同司徒將軍之間的聯系，所以見到司徒將軍派人喬裝打扮有人悄悄地潛進來，十分識時務地將房間留給他們，自己出去放風，以免有人突然闖入看見不該看見的。
洛雨茗踢著腳下的石子，正百無賴聊之際，忽聞腳步聲及近，一擡頭就看見楊旭帶著兩幅嶄新的腋杖過來了。
“小楊哥，你這是……”洛雨茗看著那兩樣東西欲言又止，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。
楊旭獻寶似地往前一揚，不好意思地憨笑道：“這不是看見你弟弟他每日行走比較費勁嗎，我做了兩副腋杖過來，你也可以輕松一點。”
他很多次看見洛雨茗小小的身軀扶著衛祎凡在屋子周邊鍛煉行走，於心不忍想上去幫忙但是想到衛祎凡對他明顯排斥的態度，想想還是放棄了，這才做了一副拐杖趕緊送了過來。
雖然可以不喜歡他的人，但是這東西可是好東西！
“你趕緊讓他試試高度合不合適，不合適的話我好再去改改。”楊旭環顧四下，見只有洛雨茗一人，門扉又緊閉著，想當然地以為對方在屋內，伸手就要去推門。
洛雨茗想到家裏面還多出的一個人，如果讓楊旭瞧見了不知該如何解釋，及時出聲攔住了他。
“小楊哥！哎！小楊哥，謝謝你幫忙做了這個，但是他正在午睡，你也知道的，他脾氣不太好，不如你先將東西給我給我，等他醒了我拿去讓他試試，如果不合適再請你幫忙修一修。”
“午睡？”楊旭擡頭看了一眼已經快要日落西山的天色，稍微一想便知道這是洛雨茗在搪塞他。不過想想也不奇怪，茗茗妹妹的堂弟對他的不喜溢於言表，相信茗茗妹妹這段時間夾在他們中間左右為難肯定也是難受極了。
既然茗茗妹妹都這麽貼心地為他考慮，楊旭感覺自己也不能拖後腿，總讓茗茗妹妹為難，而且，他做這副腋杖，想幫茗茗省心省力是一方面，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想要討好這未來小舅子來改善關系。
既然是想要討好，當然是當面獻殷勤比較有誠意，轉手於人就感覺有些差強人意了。
楊旭躲過洛雨茗伸過來的雙手，擺手道：“不用不用，哪用這麽麻煩，這天色已經不早了，想必他應該已經醒了，而且我把工具都背來了，如果有哪裏不合適，我直接現場改一下就好。”
說著，楊旭下一刻就將手放到了門上，洛雨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，這年久失修的大門根本就擋不住，只需要輕輕一推，裏面的情景就會引入眼簾。
“小楊哥！等等！別！”
雖然顯得太過於刻意，但是洛雨茗也只得叫住他，但還是晚了一步，門已經從外被推開了。
就在洛雨茗以為暴露，正準備找借口又扯什麽遠方親戚的時候，一眼望進去卻只見屋子裏只剩下衛祎凡一人。
幾間屋子只有一扇小小的半開窗透氣，根本就沒有辦法容納一個成男子進出，而剛剛她又一直在門口，那人是怎麽憑空出去的？
洛雨茗疑惑的同時也不由松了一口氣。
“有事？”衛祎凡正坐於桌前，掃了一眼楊旭手中的東西，了然道。
也許衛祎凡就是有冷場的能力，盡管來之前楊旭準備得有多麽的熱情和期待，在衛祎凡一句輕飄飄的話語中也躊躇不前。
“我……這……”楊旭舌頭打結，之前組織的語言也早就已經拋去了腦後。
實在是賴於對方的氣場太過於強大，即使坐在椅子上，比站著的他矮上半截，但對方楞是坐出了君臨天下的感覺，而他則是跪在地上的囚徒，螻蟻，生生讓楊旭感覺自己猶如被扒光了衣服，跪在地上有一種被審視的錯覺，最後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洛雨茗。
本來進來是想要改善關系的，但是一進來卻被對方一個眼神鎮得腦子一片空白，楊旭感覺臉上十分臊得慌。
洛雨茗不由瞪了衛祎凡一眼，經過這麽長久的相處，她已經見識過衛祎凡表現出來的很多面了，怎麽看不出來他此刻是故作出來的姿態？
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，對她照顧有加的鄰家大哥，一個是她現在喜歡的人，的確是讓她左右為難。
盡管她心底裏肯定是想著無條件向著衛祎凡的，但是也不想傷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。盡管她已經在行動上和楊旭保持距離了，也一直拒絕對方三天兩頭的好意，但是耐不住衛祎凡還是一直不住吃味。
雖然衛祎凡一直沒有承認，但是洛雨茗想，應該算是吃味吧？
“小楊哥是特意來給你送腋杖的。”
洛雨茗強調了你這個字，示意衛祎凡收斂一些，至少當面別搞得大家太過於尷尬。
而且，小楊哥本就是熱情的性格，哪怕對她沒有那麽意思，哪怕她只是一個陌生人，也會忍不住助人為樂的。
“是嗎？”在洛雨茗的警告下，衛祎凡揚了揚眉，態度肉眼可見地開始軟化，逐漸變得溫和，“那真是謝謝了，做這麽東西很不容易吧，真是費心了。”
衛祎凡的情緒變化太過於明顯，楊旭感覺渾身上下的壓迫感忽然在一瞬間就消失了，見對方盯著他的手上的傷口看，忙尷尬地撓了撓頭，“沒什麽，不過就是一點點小傷口。”
“我能先試試嗎？”衛祎凡主動道。
“當然，當然可以！”楊旭受寵若驚地遞上腋杖，小心翼翼地教其使用。
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和諧，洛雨茗也詫異今天的衛祎凡實在是太過於聽話了，以往，即便是收到她的警告，衛祎凡也一樣是對楊旭的不喜不加掩飾。
今日，竟然會用楊旭做的東西，還能主動讓楊旭幫著他使用？
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？
事出反常必有妖，不知怎麽地，洛雨茗腦海中忽然就蹦出了這麽一句話。
果然不一會兒，衛祎凡就不滿足於只在外室走一走，而是帶著楊旭徑直走向了臥室，雖然只是在門口晃了了一下，但是也足夠楊旭看清裏面的情景了。
果然就見楊旭如同當頭一棒，看著裏面床上的兩床被褥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
顯然夜晚兩人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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